命运对峙的夜晚，像一面被风打湿的黑镜，映出每一个抉择的边缘。我站在港口的木板路上，雨后水光在灯影里打着颤，盐味混着铁味，像古老的预言。远处的货轮偶尔发出呻吟，像某种迟到的回答。此刻，我对着你和这座城市，心中有个念头，早就想在这里办了你。
你走来时，雨丝贴在衣领，脚步像敲定命运的钟声。我们彼此都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问候，像两条线在同一盏灯下交错。记忆像潮水，裹挟着昨夜的梦，连同那些被推迟的承诺，一点点涌上心口。
我的话语很轻，却带着铁质的分量。我问你为何要来此处，为什么让时间在此停住，你不语，只让雨声替你回答。灯光把你的影子拉成长长的尺子，像要量出我内心的距离。我们互相打量，彼此的呼吸在玻璃上留下雾痕。
我们谈到选择、后果、未说出口的誓言。你说命运并非洪水般无差别的力量，而是被人心一寸寸地推着向前。我点头，内心却在计算代价。风从码头吹来，吹散了我胸口的热气，也吹起街角摊贩的纸张。
到了最后，夜色像厚重的幕，我意识到所谓解决不过是把话说清，留出空间让人生继续。你并非对手，而是镜中自己的影子。与其让这场对峙成为彼此的墓碑，不如把霜冷的心情放回口袋，转身去承载差不多的明天。
雨渐停，灯光更柔和，船帆的阴影慢慢收拢。我们在木板上各自退后一步，仿佛赢得了一场没有胜负的辩论。命运再次把夜空拉紧，而我们学会在缝隙里呼吸。也许这就是代价：学会承认有关彼此的真实，继续向前走，带着未完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