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下的流浪者自白:俺来了俺去了

夜色下的流浪者自白:俺来了俺去了

夜色把城市压在肩上,灯光像碎铜铸成的星,随风缓缓滚动。路面潮湿,空气里有盐和铁的味道。我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,像一条迟缓的河。口袋里没有多少银子,心里却揣着一把钥匙,指向尚未打开的门。耳畔只有夜的呼吸与步伐的节拍,像一场不肯熄灭的练习。此刻,世界像一本翻过多页的书,里面没有明确的答案,只有继续前行的边界。

铃声般的夜风吹散门缝的余热,我踩着地板的冷意走出房间。门外的灯光像个陌生的目光,问我去哪儿。街角的猫抬头,眼睛里有一丝倔强,像在提醒我别把归途想得太清晰。我把手指伸进外套口袋,感受硬币的重量和风的方向。脚步在人声稀落的小巷里变得坚定,像有人对我说:今晚的你,已经不是昨天的你。

路灯下的水洼像镜子,映出我的脸和城市的疤痕。行走成了一种呼吸的节律,衣角的湿气贴在皮肤上,像把某段往事钉在胸口。我学着用耳朵听风,听脚步回声,听远处狗吠把夜分成两半。人群的影子在招牌上滑过,像陌生的符号。每一处转角都可能藏着回答,也可能只是一段空白。

在流浪的日子里,话语变得简短而精准。你问路,我给你一个眼神,像答复又像沉默。我不再求证明天会怎样,任凭街道把方向写在心口的皮肤上。夜色里,我收起倦怠,拾起微小的温暖:一杯热茶、一只安静的钟表、一张温热的纸薄票。风把纸票吹乱,我把它重新折叠成一个小小的约定,继续走。

夜色下的流浪者自白:俺来了俺去了图1

有时我会想起那些熟悉的声音:地铁的轰鸣、早餐摊的油香、雨后屋檐下的水珠。声音像被岁月打磨的石头,敲击心口的某处。我知道路不会主动给出答案,答案像星尘般分布在城市的缝隙里,需要亲手去拾取。我来了,也要离开,像潮水一潮再退,承载着故事的重量却不肯停留。

自白不是谢罪,也不是宣告胜负。它是一种清醒的记录,把夜色里的自己拍照留存。若有人问道,我会说:我是来过的,路被我走出了裂缝,心也被夜光抚平一些。明天未必明亮,日子也未必安宁,但这份来去的证据,足以在口袋里留存一段属于自己的温度。俺来了,俺去了,像风像影,像一段没有观众的自述,安静地在夜里继续。